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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给放射影像产品发展带来的思考

曹厚德   影像技术学教授
          中国医学会影像技术学会第二届委员会副主席
   中华医学会上海放射学会顾问
 上海市政府采购咨询专家

     非典型性肺炎(sars)的疫情在我国已得到初步控制,但是它却给我们留下一系列值得思考的问题。“中国卫生科技发展第十个五年计划2010年远景规划纲要”指出:“当前我国已经进入以防治急性传染病的‘第一次卫生革命’和以防治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的‘第二次卫生革命’并存的新时期,但是,防治传染病的任务还未结束”。除了有些已被控制的传染病(如:结核、性传播疾病、肠道传染病、流感等病原体发生变异等)卷土重来外,有些新发传染病呈上升趋势(如:20世纪70年代的军团病及20世纪80年代的艾滋病)。但是,由于相当多的人已经接受了这样一种观念:人类的疾病谱和相应的医学模式已经转移,由于各种抗生素和疫苗的有效应用,传染病已经被征服或已不那么可怕。因而,当非典型肺炎这种迄今人类还无法对付的新型传染病流行时,便造成了人们普遍的担心,甚至恐慌。非典的疫情警示人们:传染病并未退出历史舞台。正确的表述应是:当今的医学模式进入多元化的时代。所幸的是目前不仅专业人员,就连普通公民也意识到,传染病可能永远不会绝迹。当今时代仍然是生物医学模式与社会心理医学模式并存的时代,而并非一种模式取代另一种模式。
  二、非典型疫情的警示
  卫生部2003年5月3日发布的《传染性非典型肺炎临床诊断标准(试行)》、《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推荐治疗方案》、《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病例出院参考标准》等一系列相关文件中指出,胸部影像学检查在sars的诊断、病情监测、治疗和病愈出院判断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指标,特别是在诊断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如何安全快速完成胸部影像学检查,准确快速做出胸部影像学判断,对sars的防治有重要作用。由于非典疫情的来势凶猛,使人猝不及防。首先表现在影像学装备不论在数量及质量方面均呈现捉襟见肘之势。下面摘录一段空军总医院sars留观隔离病区的写真:“(一位手术后3天的高龄疑似病人)这个病人必须2天拍一次胸片,当时,sars病区还不能拍x片。(一位医生)就在特定时间背着病人通过特殊通道前往相距将近3里地的x光室……。(摘自《科技日报》2003年6月3日第6版)。另外,据笔者所知,上海某著名三级甲等医院(床位数1000,日门诊量3000~~4000)仅2台移动式x线摄影机,仓促上阵应对大量需要诊断的病人。为此有关部门不得不紧急进口大批移动式x线机。国内的x线机制造厂更是夜以继日地突击加班生产,一时还难以应对众多医疗卫生单位的告急救援。此外,很多不符合要求的移动式x线机滥竽充数,紧急应对。与此相反的情况是:上海某医学中心医疗设备由某先进国家规划及捐赠,该中心仅250床位 ,配备的高性能移动式x线机却有4台。当时院方及工作人员均认为“配置过度”。但在这次非典诊治过程中,却应付裕如。凡此种种应引起行政主管领导及相关专业人士深刻的反思。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三、非典影像学检查的质量要求及行之有效的若干技术方法
  ㈠ 由于非典早期的影像学改变在胸片检查中较细微,而胸片又是早期检出的主要技术手段。因此,对其质量要求及成像条件自应加以严格控制。据笔者调研所知,有些医疗机构将小容量(30~100ma)自整流式移动式x线机用作发热门诊病人的胸片检查。显然,这不符合sars早期诊断的要求。主要原因为:①小型移动x线机采用自整流式的高压发生器,因此线束质量差;②有效焦点尺寸过大(≥4mm),造成几何性模糊现象过大;③因容量小导致只能近距离摄影,也恶化了成像清晰度;④摄影曝光时间过长,要求被检查者屏气时间长,否则会造成运动性模糊,对于呼吸急促者更为不利。
  ㈡ 数字化影像技术的应用
  由于x线胸片是诊断非典及观察病程变化的主要技术方法。所以数字化摄影系统中的计算机x线成像系统(computer rediography systems cr)及直接数字化摄影(direct digital radiopraphy dr)有其十分重要的优越性。
  ㈢ 数字化摄影有较宽的动态范围,特别是dr丰富的软件功能,能显示出细微的改变,从而观察到早期变化。我国广东省同道(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中山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等)的实践充分证实了这一点。
  ㈣ 由于隔离区内通过人工传递出的影像检查胶片和影像诊断报告是重要的传染源之一。为了保护广大医务工作者的健康,cr及dr的影像均可通过网络快速传输,避免医务工作人员在救助治疗过程中发生不必要的接触,并在第一时间对可疑病人进行确诊。传输系统在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宣武医院(北京市sars定点防治医院)应用取得良好效果。
  卫生部公布的《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感染控制指导原则(试行)》要求,发热门(急)诊要独立设区,与其他门诊、急诊相隔离。网络传输系统有助于上述隔离区的良好隔离。最近卫生部又要求发热门诊在后备定点医院的非典常态管理中,长期保留。所以网络传输系统的应用也将继续发挥作用.
   ㈤ 远程会诊系统的应用
  利用计算机网络,通过高质量的信号采集设备及高性能的计算机、工作站等设施、将各个实力强大的医疗中心、服务中心、医生诊室乃至病人家庭联系起来。虽然国内在这一领域起步较晚,但是由于近年来计算机技术、通信技术发展迅猛,为远程医疗提供了必要的硬件与软件基础,使远程医疗出现了可喜的发展趋势。笔者有幸主持了上海第三例非典患者的京沪两地的专家网上研讨会(见2003年6月27日《文汇报》)。深感远程会诊在整合各地医疗资源,充分而快速地发挥专家的作用,提高临床诊治效率创造了条件。
  四、对若干影像设备发展的刍议
  ㈠充分运用it技术抗击非典
  2003年5月7日是世界电信日,恰逢抗击非典的关键性时刻。人们在抗击非典的实践中,深化了对加快信息化建设的认识。今年世界电信日的主题为:帮助全人类沟通。沟通能提升社会经济发展的素质,同样也能提升抗击非典的能力。国外一些成功的经验给我们的启迪是:信息化不仅能提高社会生产力、加速社会的发展,同时也是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应对突发事件的有力武器。以美国为例,发现首例“非典”后,通过遍布全国的沟通网络,向社会发布信息,并且启动应急系统,迅速地对病人进行隔离和治疗,有效地控制了疫情的进一步扩散。美国之所以能迅速地作到这些,得益于高度的信息化。
  地处疫区的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北京市防治非典定点医院)从实践中证明:放射科的数字化影像链在发热门诊/隔离病区的应用是十分成功的。继该院之后,北京地区的石景山医院、上海的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瑞金医院及长宁区西郊绿地医院等也先后将数字化影像链应用于抗非典的战斗中。兹将应用于宣武医院的岱嘉数字化影像传输系统架构图列示(见图1)

  图一示放射技师在隔离区完成对病人的x线摄影后,通过cr或dr系统得到数字化的影像,并将影像传输到隔离病区内的影像诊断报告工作站,病人的检查申请单通过扫描仪进行数字化后,传送至放射学信息系统(ris)服务器。隔离区内的这台工作站也可以调阅由隔离区外诊断医生完成的报告。
  位于隔离区外的医师也可以接收由隔离区内传送出来的图文信息,并从ris服务器中获取病人的基本(身份)信息,进行会诊或书写诊断报告。会诊意见或完成的诊断报告再传送至ris服务器进行保存,隔离区内的医师可随时调阅诊断报告及图像。
  由于所有的图文信息都以数字化方式通过高速网络传输,从而起到良好的隔离作用。用电子介质储存的病程资料有助于进行sars的科研攻关。
  ㈡加强自主研制,提高现有产品的能级
  许多有识之士认为:我国医疗设备设计制造能力不足,在非典期间已充分显现。因此,专家呼吁:加快医疗仪器自主研发,提高制造技术水平及能级已成为当务之急。就影像设备而言,非典时期应用最广的移动式x线机,市售产品中竟有很大一部分是不符合放射影像诊断国际、国内有关专业标准的。例如某区新建的非典定点医院配置60毫安国产自整流式移动x线机。此类机器生成的图像质量无法达到诊断学的要求已如前述。值得欣慰的是,走笔至此得到东软数字医疗系统有限公司开发成功我国首台超高频移动式x线机的信息。由于该机采用了100khz高频高压系统,因此功率可达30kw,而价格仅为进口同类产品的60%。此外,上海医疗器械厂研制成功的dx500型直接数字医用诊断装置(dr)在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瑞金医院临床应用获得良好的效果,也令人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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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上所述,非典的肆虐虽然给国民经济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但也给我们带来好多有益的反思:防治大规模的传染病应提高到涉及国家安全的高度,因此有关医疗器械应当作为战备物资来研制与生产。

参 考 文 献

  ⒈秦惠基,21世纪医学与中国卫生科技发展。《现代医院》2003,3(1),1~3;
  ⒉曹厚德、季翔,数字化影像传输系统在非典型肺炎诊断中的应用。《中国医疗器械杂志》,2003,27(3),213~214;
  ⒊曹厚德,医学影像学与工程技术在诊治非典型肺炎中的应用。《上海生物医学工程》,2003,24(4),3~4;
  ⒋ 陈青,京沪专家网上研讨sars。《文汇报》 2003,、6、27;
  ⒌ 禇晓明、胡德荣,京沪专家远程会诊非典,《健康报》2003、6、26;
  ⒍ 张弘,零距离带来高效率—网络呼吸更畅通。《新民晚报》200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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